我之所以……
“我之所以喜欢熬夜,是因为在凌晨1点到5点这段时间,世界很安静,没有人对我有任何期待和要求,我可以盯着墙看4个小时并且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
小孩子的感受是成年人的放大版。 虽然这么说2年前的自己不甚贴切,可如今看这篇文章我很难感同身受。对于这篇文章探讨的问题,我也有想说的想表达的。但如今想想不如让答案飘散在风里。
因为我们都得向前看
爱已成歌
2022/9.4~9.12
藻
我要讲个故事给你听。
“藻”是藻的名字。“圆球”是藻的姓。它是藻的一部分,它被叫作水华。
它的家是一片油膜织成的网,是它们九代人编成的,它,及它的爸爸,爷,曾躺在池塘边角的这一寓小室中。它把那个摩肩接踵的地方叫做家。
想知道它的结局吗?不,它没有死在网里,而是在一片盖玻片下。
时间不会允许它记得离家的旅程,它的一生只有一只放大的黑色瞳仁见证眼睛的反射里它第一次看到自己:挣扎蠕动的纤毛,伸缩泡被撑到身体的倍大,紫青色的液体从无能为力的每一个缝隙侵入…………最终它死在那个春乍起的夜晚,在身躯难以忍受的欲火的煎熬中,蓝色透明的膜被扭入一种比绮丽的色彩,排山倒海无声的咆哮中,它成了孩子嘴上的肥皂泡,其内绿色的红色的物质仿佛新生命般等待着破茧成蝶。又一声惊蛰炸响,虫鸣啸中,它的身体终于消失,内部的物质在暗野里绽出烟花状的色彩,接着是一片死寂。
就像站在烟火表演的间歇,火树银花的震撼还没消退,之后的应接不暇还来。天空是五彩斑斓的黑。恰似没人在乎的藻的沉默。
在那些并不显孤寂的黑色中,一些生命死去了,一些生命诞生着。
也许这是个有些疯狂的梦,也许这只是看到某部B站视频后呢喃的呓语,并不重要,因为梦醒了。
烟花夜
你的确走的有点匆忙了,连道别都没来得及。三个月不算短,可还来不及留一个灵魂。也许是从你来的那天起,我迷上了月亮。月亮里面是你的声。凌晨三点,它让一切喧嚣都显得不解风情。
一个月有三十天,我最喜欢十四的月亮。
十四的月亮没有满月明亮,但满月之后的日子里亏缺聚沙成塔,无声的黑吞噬了它的眼泪。十四的月亮还拥有明天,明天它会更亮、更圆、更有能承载羁旅的眼神。
百年前的她愿意为了一个眼神奔走一生,只因十四的月亮永远高挂在那幅墟的画上。他已消失在历史的弧光里,她却还携着那个眼神在大河剧的风里逡巡。穷尽一生,她已白发苍苍,他已成为东北无名坟冢的脉脉孤魂。
她于是自忖那漫长一生的追逐。
她喜欢的是什么?
她喜欢的是追逐着他的自己。
烟火就在这一刻上升,绽放,再消失。
火箭上升,划破五彩斑斓的黑。
你在犹疑,你在转身,你在离开。
如果这都不算爱,?
夏天
与春天的黏腻,秋天的萧瑟不同,夏天直率,真诚,包容你的安逸、放肆。
我在夏天的故事中留了许多位点,这样可以在没有爱的秋天拿出来怀念。
人总是怀念自己的夏天, 并用自己的移情对象来定义它。但是8月17日不无穷无尽,那颗苹果,那只气球,你只能抛弃,你从没有过选择。
当热浪带来的潮气打湿你微醺的颊面,你会哭的,相信我。不会有下一个六岁的夏天,不会有下一个十六岁的黎明,下一个十六岁的暴雨,下一个六岁的月光,下一首十六岁的歌,下一个十六岁的你。
夏天永远不会结束。走的人是你 。还有你的十六岁。
不要沉默,好吗?我求你。
虹
「当爱已成歌,唱歌的人就变成风景。」来吧,走上阳台去找她。不是在天,而是在秋天。
流行病
网课时语文老师会在开全体禁言的同时问:听得见我说话吗,我们总是齐协力地沉默着。她没有得到回答,便开始抽人说话。我们围列在一张虚拟长桌前,像卑劣的门徒等待耶和华的审判,最后的预言随时要降临,仿佛给予某个人万劫不复的结局。
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常常坐在现实的桌前,回馈我的只有平等的沉默。
我知道新冠摧毁了一些东西,但我也年轻到无力攀摹疫情之前的情状。建末年的诗人写“昔日游处,酒酣耳热”,又写“当此时,忽然不自知乐。”我过疫情中惶惶度日的人如何在案几厅橱中踌躇不前,他回过头,眼里全是荤八素的碎梦。那无从探寻的光还在闪烁,像加德里大殿沉默的风铃。
人们说这种病的后遗症是失去嗅觉,我没有亲见过这病发生在身周的场景但已罹经它可怖的症状,频繁的网课暧昧了对话中的烟火气,红色的惊叹从忙乱到无视仿佛只用了一晚。于是,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标识出现再失,直到迷蒙中入梦。想说的话梗在喉头,而沉默的伤害已经种下。
我知道五雷轰顶的灾祸总在不知名的地区里降下,只是还没有到我头上。是在无益的消磨时光,以至于连呼吸都变得滚烫。等这心中的病真的结束我想给自己立块墓碑,墓志铭是一片空白。那些日子里我杀死了我自己,用尽一切龌龊难言的情感刺伤他人,撕开那些破开的伤口,沉默的病毒无不入,终于病入膏肓,在没有烟花的子夜结出青涩的果实,流出欲望的来,饥渴地把这病传染给所有试着品尝它的人。
一个没有信仰的人的虔诚
不要猜测风的声音,吹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不同的低吟。
见证者
尽管我的故乡在城中喧哗的街巷,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是一座山。山笼盖在片紫色的烟幕里,山下是沾满烟火气的人间和莽原。
也许城中村便是这样一个地方:楼下卖鸡蛋糕的娅娅定格住了小镇的时间十年尺度的见证被她亘古不变妆颜暧昧在西安古板的空气里。走入尚在机地步进的街,小店大都有十年往上的历史了,新成的房舍的光鲜不会在那小镇驻足过久,它会顷刻被宋明的古建筑散出的煤灰气沾染。
离家几年,远房亲戚的脸有的已模糊到可憎,阿拉伯语像一棵树,栓住了有人,强迫他们用阿米乃假装虔诚,强迫他们把小镇围成一座山。
余华说,故乡是心正在流血的地方。也许某一天你推开房门,走向烁烁的原,心也便留在老屋里随摆钟有气无力地搏动,因此只有离开地理上的处,那里才成为故乡。于是逐渐从柳暗花明的亲历者身分脱离,远极了的镇,终于也仿佛有了生命。
它永远动态地变化着,你洞察不了那些瞬息的改变,就算看到了,你也会迫自己不去弄懂。
就是突然影影绰绰地觉知,山是地质年代缓慢变化的浪。想象中,它遍布黄,不带一寸植衣,像小镇喇叭悚人的讲经声,声音被时光扯得老长,记也随之七零八落。
浪是要涌进海里的,但海洋不似浪的黄色。那是课本中才有的熹微的颜色想,那是克莱因蓝过气后重象征其迷勾的静谧碧蓝。
在藻死亡的那天,在烟火明灭的子夜,在歌声萦绕的月光中,在瘟疫徘徊人世间,我要牵起你的手。
给你出生前故乡一朵黄玫瑰的记忆,给我男子气概的全部来源, 给你一无信仰人的虔诚。
当爱已成歌,我们跃入浪里。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后记
有一天我发现,生活突然恢复到了一种真空状态,人变得更加充盈、生动、完整。自此,待他人无力招架生活压力之时,我们却会再次变得完整。
南方夏日白昼的热情总让人喘不过气,哪怕有时下了一阵雨,也总透着精疲力尽的感觉
到了夜晚,路灯三两盏错落在路边,多的是忘我的飞虫隔着不可能飞越的灯罩扑去,一次又一次的,至死不渝。
从前我想象这场景,如今将亲见这场景。我自以为两年前我的选择是离经叛道不顾后果的,但现在我已不会这么做了。
我只想告诉你一切都还好。